教室的电扇在嗡嗡转着吹散了夏日的烦躁,台上的老师正在讲着,我在台下无精打采的听着。我耷拉着脑袋把玩着指甲,一抬头看见老师写下:不期而遇的温暖。我摇晃着脑袋思索着,片刻后想起的是你。
印象中你有着光秃秃的脑袋,浓密的眉毛,还有着能将那人心看透的眼睛。一年四季总是板着个脸,像个不会笑的人一般,所以每次见你总是躲得远远的若是被逼急了就怯怯地喊上一句:“大伯。”然后一溜烟跑出你的视线。
刚被雨水滋润后的村子,泥土里散发馨香,鲜花被冲洗的干净耀眼,河堤边,一群八九岁的顽童嚷叫着:“我们比赛看谁跑下去不会摔倒。”可能是玩腻了过家家孩子们纷纷同意了这种游戏。
我双手贴着泥土也不嫌脏脚慢悠悠地放下去,耳边传来伙伴的喊声:“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认输。”我瞪她一眼扭过头来却是心惊胆战: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可是那时还是年少顾不得害怕,一把劲儿冲了下来,很意外我没有出意外。我们欢呼起来一个一个尝试,正当我们玩得不亦乐乎时,你拿着铲子出来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你便把这片“乐园”铲除了,你插着腰大声叫:“小兔崽子们不要命了,都赶紧回家。”我们平时都很怕你自然见你不敢说话,即使有多“恨”你,我们乖乖的回家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那次之后见你总是绕道而行。
三月的乡村,春风吹过发梢,万物从冬眠中苏醒过来,我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竟玩起了“探险”——去老房子里捉迷藏,我自以为是的躲进衣柜里就那样的等啊等,可能是时间太长我竟然在里面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漆黑一片。白天时没有这种感觉一到晚上:风吹着门一晃一晃的,身旁传来嗦嗦的叫声,屋外黑色的的夜幕笼罩着大地好似要把你吞噬在这黑暗中。我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张开嘴巴大声地哭喊:“妈…爸…”我把希望救我的人叫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来,我绝望了……
“是惠雅不是?”夜色中看到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向我走过来,你大声喊人在这。你拉着我,可能是怕父母责骂我一路护送我回家。
再次见你是在医院里,那天天气冷,刚进病房,你拉着我的手嘴里说着什么,妈妈说了一句:“没事,她不冷有手套呢,你啊,赶紧把身体养好。”
如今我却与你阴阳两隔,现在的我想着多年以后我若不会记得你的模样,但我仍会记得那个在黑夜里给我温暖的人,他竟是我从未想过的人。
作者:文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