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年看《将爱》的时候,当片中人一起对镜头高喊“我们毕业了”,看到他们阳光而清澈的笑容,觉得幸福就是那么简单而且贴近。那个时候我初一,想象中初三毕业时犹如盛开的繁花,那是离我多么遥远的事情。尽管遥远,并且坎坷,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奔过去,像夸父一样,朝着注定惨烈的结果,步履蹒跚地走下去。
然后日子就不紧不慢的一页页翻下去,席慕容说:“一回首一驻足。”我们都会惊叹,我们以为只过了一天,可是时光走了三年。
郭敬明的书上:毕业如一窗玻璃,我擦着凛冽的碎片不避不躲一扇一扇走过去,回头一看,只是一地碎片,一地回忆。考完外语的那个上午,我从考场中平静地走出来,没有回头。阳光耀眼或者说是炫目刺眼。一瞬间,我预先设想的解脱和放肆离我很远,我觉得自己十四年的光明被阳光轻易洞穿。当我想着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心里有些难过,周围汹涌的人流,兴奋和沮丧犹如暖流及寒流,交织了整个校园。我看到周围的面孔,看到他们的表情如死水,想到了那些无数在白炽灯下度过的疲惫夜晚,灯光星星点点撒落每个人头顶,联想到农人们辛勤耕耘却没有获取好的收成。——一丝忧伤悄然掠过心头。
我原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初三的日子,那些记忆中历历在目的每一天甚至每一个课时,曾经如同手心掌纹一样熟稔在胸,铭刻于心。可在考完后几日之间,便已经逐第黯淡。那些发奋的日子氤氲成水雾,那些琅琅的夜晚模糊为山岚。只有忧伤,一缕一缕,一再一再地倏忽飘过。
毕业了,连续玩了两个通宵,一大群同学,一扎扎啤酒,摇一摇,然后泡沫四溅。午夜冷清的街道,在卡拉ok的歇斯底里及霓虹灯的肆虐张狂下,更显寂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或者两者都不是,更令人难过纠结。
还记得小卞,你说你会在附中省理等我,可是我却失约了;还有大宝,我们说好一起www.99zuoWen.com考六A,一起去西藏。一起看珠峰,享受白雪掠过脸颊;一起去看布达拉宫的浮华,看一千四百年前的珠宝炫耀奢侈;再还有小倩,我们的理想是一起去吃遍整个城市的小吃街,然后擦着油渍未干的嘴唇,再听着飞鸟掠空的声音,哼着JAY的《彩虹》,看雨过天晴。不是么?
拍毕业照那天,大宝站在我身旁,只听快门咔嚓一响,闪光灯一炫,那一瞬间凝固,定格为永恒。
至于那些打球和玩游戏的日子,那些在校园里奔跑的青春,那个初三,那个如夏花的十四岁,再也回不去了,成了永恒,静静躺在心中,珍藏在记忆的一隅里。
将要毕业的那些日子里,学校广播里反复地播放着校园名谣,有些黯淡,有些游弋,更有些哀伤。
舒子没有毕业纪念册,或者说是同学录,因为他的朋友不多。我也没有,不是因为没有朋友,是自己单纯而固执地认为:如果彼此要忘记,那么,那些终将发黄的精美的纸,是无法挽留记忆的;而如果彼此牵挂,那么即使没有联系,天各一方,依然温暖,依然铭刻于心。
那段日子,很多人开始拍照。小倩说要弥补一下,照几张什么什么时候的,说我们也拍照吧。我说好啊。可是就这样嘴里一直讲,却没有实际行动。似乎是怕一拍完照片,就会彼此分开,再不会相见。我每天穿行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城市繁华而喧嚣,而我,一抬起头,伤感就弥漫了上来。
我们终于是毕业了,似水流年,这是事实,事实无法改变。和我想象中的毕业远不一样,我以为每个人都有足够的激情,如蚕茧蜕壳,感觉像死里逃生那般欣喜若狂,可大家却越玩越没劲,直到茫然。譬如小倩,她说自己玩到后面越来越空虚,空到手足无措,甚至两眼呆滞。
现在能记起的只有文件夹里认真装订的试卷,上面有我认真的黑色笔记和更正后的红色笔记。我总是不厌其烦地翻阅他们,如同几年前我看小说一样虔诚。我能记起的只有书桌上的厚厚的辅导书,大部分都没有时间做,甚至看也没时间,可还是一本接一本地买。小倩说这是为了满足内心的愧疚,为自己虚度时光而赎罪。可是惊讶的是,我竟然记得每一本书的名字,乃至于甚至记得每一本书的内容分布。可是中考完我便把它们全部送人了,因为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它们,面对空白的习题。我还记得中考前几天给各科老师打电话,记得电话里老师的鼓励,记得自己的全真模拟考试排名,记得雀巢咖啡的味道,记得物业星星的寂寞,记得每天三点一线的辛苦,记得和小编和大宝和小倩一起度过的三年青春三年欢笑三年悲伤三年离合三年孤独。
青春如细沙,一点点在流逝,我们攥住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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