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端午,在这个江南小镇,处处又弥漫着粽子的清香。在这个棕香五月,住在古街尽头的王奶奶请我去她家吃粽子。这个平凡普通的王奶奶,每到端午,总要邀请街坊邻居尝尝她包的粽子,似乎已经成了小镇的传统了。盛情难却,我如期赴约。
踏过悠长的青石板古街,我来到了王奶奶家,轻叩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吱呀”打开。王奶奶笑盈盈地招呼着我,那善良的笑容,令我沉醉。
王奶奶领我来到厨房,她往灶膛里又添了一把柴火,笑道:“瞧,来早啦,第一批粽子刚下锅呢!”我坐在一旁,嘿嘿地笑着。
火光映红了王奶奶的苍老的脸庞。她坐在一个大盆旁,用清水浸泡冲洗着她精心采摘来的芦苇叶,反反复复的,生怕洗不干净。一个盆里盛满了泡好的糯米,旁边的几个钵子里还放着红枣、葡萄干、花生、蜜饯之类的辅料。王奶奶拿过一叶芦苇,折叠,翻转,将糯米放进,再放入些辅料,包裹严实了,再拿细线系好。一个翠绿圆鼓的粽子便宛然呈现在我的眼前了。王奶奶说:“这些粽子,要一锅一锅地煮呢!奶奶要挨家挨户地给街坊邻居送去,孩子,等会你吃了粽子,帮助奶奶一起去送啊?”我欣然应允,禁不住为王奶奶的善良深深感动:这个平凡的老人,虽然膝下无儿无女,但是心地特别善良,这几十年,哪一年哪一家不是浸润在她的棕香之中呢?她的灵魂深处闪烁的是不平凡的人性的光芒啊!
锅里的粽子开始了咕咕嘟嘟的歌唱,浓郁的清香也弥漫了整个厨房。王奶奶将热气腾腾芳香四溢的粽子盛出来,放在一旁的碗里,冷着。还变戏法似的捞出了几个咸鸭蛋,放在冷水里浸泡,说特意为我准备的。
等粽子和鸭蛋凉了些,王奶奶催着我吃了。我品尝着那香香的粽子,就着冒油的鸭蛋黄,心里溢满了幸福与快乐。王奶奶看着我,也是一脸的欣慰,一脸的幸福……
傍晚,跟在王奶奶身后,一家家去送粽子,人们见到王奶奶,都亲切地打着招呼,接过王奶奶的粽子,一个个都连声道谢。王奶奶慈祥地笑着,一脸的皱纹舒展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我望着王奶奶的身影,蓦然感悟到:生活中像王奶奶这样看似平凡的人,其实并不平凡。他们拥有人世间最善良的灵魂,而正是这份善良,才让这个江南小镇,让这个世界浸润在这缕缕的清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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